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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我小说网www.maohewo.net提供的《李代桃僵》30-40(第12/14页)
哪,忙公务还是忙买笑追欢,这都她无干,只做出靠着床围子扭头凝视窗外的思念、担忧模样,实际上一经躺下,睡得喷香。
    翌日照常早早起身梳妆,云湄惊觉自己的作息竟可怖地与何冬涟同步了,比为何老太太采集天泉水的时辰还要起得早。云湄坐在绣墩上任由明湘施为,目光左右巡睃一圈,不见半分许问涯回归的迹象,云湄心头便是暗道不妙。
    这方面她的直觉尤为精准,果不其然,到了辰时,便有大夫人院儿里的婆
    子来催促,说新妇怎的连晨昏定省都能耽搁,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儿。
    云湄心中哼笑,昨日拜见长辈的那一场筵席上,柳氏趁病,带着侄女儿退至隔扇后,实则两道灼人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要把她盯出一个洞,碍于许问涯在场,才不敢发难。云湄就是在四面八方的找茬下长大的,怎能看不出来这些意图。
    她面上好似慑于婆母的威风,安安分分地叠手起身,跟着来人去了柳氏院里,又目不斜视、循规蹈矩地进了上房。
    室内茶香萦绕,四下里垂委着细蔑帘子,引路的婆子丝毫没有替她揭开的意思,云湄便自行绕身过去,敛衽拜道:“婆母晨安。”
    云湄抬眼看去,就见柳氏板着张脸坐于上首,而她的侄女柳芸,正从茶碾中舀出茶末,放入茶罗中筛选,见了她来,动作丝毫不停,浑没有昨日人前唤她嫂嫂的亲昵,漠然中带着一丝尖锐的敌意。
    第39章 巧饰伪(三十九) 浓情蜜意的空当。……
    云湄说罢, 垂目叠手地半蹲在原地,等着柳氏命她平身,侧影乖巧至极, 看上去恭谨万分, 无可挑剔。
    “晨安?”
    柳氏却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了云湄一眼,旋即抬起手, 指了指案头上摆放的刻漏,语调提了一个度, 不乏讥诮地道:“你不睁开眼睛瞧瞧,现下是什么时辰了?倘或我不派人请你, 你这新妇, 是不懂得要给婆母请晨安是不是?江陵宋府好歹也是诗书名门, 少傅家三公子那媳妇儿,我可是在大宴上见过的,与你同出一门,是你前不久才嫁出去的二姐吧?她那个温婉知礼哟,弄得我可对你期待得很, 结果你过了门子, 没得一星半点的自觉, 你且告诉我,你是打算往后都这么伺候婆母, 非得人请着哄着,才能挪得动你这一尊大佛,是或不是?”
    昨儿个甜甜唤云湄一声七嫂的柳芸,此刻也一言不发地立在原地,看向云湄的目光之中显出几分得色来, 见柳氏久久不允准云湄起身,眼神里明晃晃地含上了幸灾乐祸的恶意。
    “婆母且消消气,儿媳万万不是刻意不给您请安的,只是儿媳醒身的时候,派人探问,见婆母院子里没有动静,不敢叨扰,便静静等候,心想干脆待得七爷归来,走一道儿来给婆母问安,可派出去的那小丫鬟不知怎的,不再有回复,竟闹得儿媳不知婆母已然起身了,这么一来二去的,便如此耽搁了。”
    云湄说得娇怯,实则要派人探问,大可以稳妥地调用自己的三个陪房去承办,只是故意使法子,抓了个柳氏安插在「清源居」的耳报神而已。
    云湄眼波儿一转,见外头的明湘里应外合拿住了一个丫鬟,正是被她指派来柳氏院儿里瞧情况的那一个,不由“呀”了一声,细声惊呼道:“这阿鱼,怎么在婆母院子里浇起了花呢?七爷养在南圃的那些奇葩名卉还没人灌溉,她倒比我懂得孝敬婆母,自作主张地跑来这儿施为了,还请婆母千万莫怪,这小丫头,也是一片孝心。”
    柳氏一噎,见她与明湘主仆两个里通外应配合无隙,心里暗暗惊诧于云湄的敏锐,住进来才第三日,自己又没将掌家一事交予她半分,她怕是连名册都看不着,却精准地拿住了自己在清源居安插已久的耳报神!
    偏偏云湄还自行搭好了台阶,口口声声说那丫鬟乃是自己跑来孝敬柳氏的,害得柳氏不能反将一军,一口沸腾的火气膨胀地吊在嗓子眼儿里,不及时散出来,怕是得就此憋坏。
    柳芸一万个看不惯云湄那云娇雨怯的无辜做派,及时出声道:“底下这些个办事的总有纰漏的时候,别院的嫂嫂跟弟妹们可大半都是一起身,便亲自在院儿外等着给姑母请安的,独独七嫂是个娇滴滴的瓷人儿,前前后后两回都是指派丫鬟来探问,自己倒是乐得清闲。”
    云湄好似刚刚发现柳芸立在旁头,上下看她一眼,这才恍然道:“噢……你是芸姑娘吧?七爷有件物什,托我归还给你,这贴身的东西,也不知他是怎么来的,兴许是在清源居附近捡到的罢!芸姑娘莫怪,”言罢还细声嘟囔,“也是奇了呀,近来的风有这般大么?能将一条绸绣刺金的帕子,从婆母这儿给吹到老后头的清源居去?”
    柳芸不知她在耍什么花招,防备地低头看去,就见云湄自袖笼中取出一条帕子,正是她前不久得知宋府小姐不日便会嫁来,心伤之下跑去清源居找许问涯见面,那日她醉了,贴身的帕子都强行塞给了全昶,也不知那全昶有没有转交给许问涯,横竖后续没传出一丁点消息,柳芸便窃喜地猜测,应当是许问涯不声不响地收下了……眼下看情况,分明是不声不响地扔了,又被这宋浸情给捡来,冲她发难!
    ——若说是许问涯为了讨新婚妻子的好,主动将这些私物交给妻子处理,柳芸不信!从前便是被许问涯的各种似是而非、若即若离给吊着,柳芸才频频纠缠、尤不死心的,现下自然不相信许问涯能做出这种不顾她脸面的事情。
    云湄见柳芸脸上的神情四分五裂,唇角勾勒出一个春风和煦的笑弧来,走近两步,将帕子塞入柳芸手中,温声说:“这帕子瞧来不凡,我看那走针,还是衍州那边的双面绣,就此丢失,我想芸姑娘是心疼的,眼下物归原主,不收下吗?还请芸姑娘别排斥则个,我已然亲手仔细清洗过了,上头保管寻不出半块儿脏污。”
    柳芸按捺不住手抖,愈是听着耳畔的温声细语,愈是浑身发颤,她感受着被塞入手中、尤带热意的帕子,仿佛脸上被同步掴了一个毫不收力的巴掌,当即气急败坏地将帕子给摔在了地上,奈何那帕子轻飘飘地往下滑落,瞧那云淡风轻的势头,能解气才怪。
    就像她与姑母轮番寻这“宋浸情”的茬,人家都能一一不卑不亢、春风化雨地轻易化解,一副笑面始终严丝合缝地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四面八方尽皆无懈可击,无论是棒子、还是针头,俱都仿佛戳进了软绵绵的棉花里,简直能活生生地气死一头牛。
    柳芸尤不解气,又不能当面打云湄一巴掌,忍不住迁怒地抬起了右脚,想要狠狠地踩那帕子两下,中途却被柳氏打断:“够了!”
    复又看向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帕子,那自然是柳芸瞒着她跑去清源居送的,这不是明摆着将把柄往人家面门上递吗!
    瞧着这个蠢出了寰宇的侄女儿,柳氏恨得心头出血,这场发难还没正式开展呢,自己便被这蠢如鹿豕的草包给带累,一块儿落了下风。
    但外人在场,柳芸再是驽钝蠢笨,那也是姓柳的,柳氏撇不开她,连巴掌也是同她一块儿挨,柳芸丢脸,她也跟着丢脸,当下只能极力周全着,恶声恶气地指责云湄道:“原来你是个有能耐的,头一遭给婆母请安,便在我院儿里闹上了天宫,搅天搅地不得安生,你是存心来气我的是不是?半晌了,我连一盏茶都没吃着你的!”
    云湄被唬得眼睫一颤,不胜娇弱的模样,委屈巴巴地颤抖着声线说:“我瞧芸姑娘始终站在茶几后,手上忙活个不停,想来是要为婆母奉茶的,儿媳茶艺粗鄙,万不能不自量力地夺她的风,原是想派人上一盏儿媳自己做的群花羹,可婆母总有教诲要传授,儿媳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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