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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我小说网www.maohewo.net提供的《李代桃僵》60-70(第13/18页)
    待得李千音情窦初开,对许问涯展现出绵绵仰慕,第一个不乐意的便是宪王,也不知是心觉优越如许问涯都配不上他的侄女,还是如何,总而言之,他对许问涯很是不喜。
    宪王堂皇地将这份不喜,归在许问涯是弈王的奥援上。因这层关系,他合该讨厌许问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许问涯并没将他的侄女娶走,但瞧见远处的李千音频频看向这一隅,宪王只觉通身都不舒泰起来。他一怒,便跟他娘如出一辙般压不住,非得找事儿,来宣泄一番。于是待得异邦进献的舞姬在堂下献罢了舞,自然而然走到各位官人身旁斟酒服侍的当口,倏而冲许问涯道:“这些美姬,乃是平景王庭的王子精挑细选出来的,藻鉴公子身为咱们大蔚的脸膛儿,可不能扫人家的兴啊。”
    那些美人儿自然是有眼力见的,虽然垂涎许问涯的姿色与落座高位的权势,但他身旁早有出入成双的正室,又兼肉眼可见的宠爱非常,哪里又会主动去碰壁结仇。可当下听了大蔚亲王的撺掇,某些舞姬便开始有些踟蹰了,思忖着能不能借机上前讨个垂青。
    原本好好吃着席的云湄,顿时心情复杂起来。
    许问涯不属于她,但不代表有人踩到她脸上来时,她还要毫无反应。抛开那些若有似无的私情,眼下,她是江陵宋府的宋浸情,太过唯诺,会堕了家风。
    她放下玉箸,纤秀的黛眉微微拧起,做出不解的样子,看向了宪王。她知道,不用她开口,许问涯自会有动作。
    果然,许问涯原本亲手拿蟹八件替云湄拆蟹,这会儿慢条斯理以帕子擦净了长指,都没给宪王一个正脸,只淡声说:“臣早便与夫人发过愿,今生只她一个,这是臣的家事,不多提。”他眼帘微撩,看向掖门处提裙入内的高挑女子,语调里含了几分笑,“倒是殿下自己,河东黄氏的长女四下盘桓都未能寻到殿下,这便是殿下待未来妻子的态度吗?臣听闻黄公爱女,若是令他知晓,其千金不远千里赶赴寿宴,却受了这般莫大的冷待……”
    宪王听了,果真额角狠狠一跳。他谁都敢轻狂慢待,但此河东黄姓门阀手握重兵,乃是他极大的助力,他虽对那母老虎不喜,可万不敢在明面上刻意忽视……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蒙蔽视听,才令他一整日都不曾获悉未婚妻挟着怒火,始终寻他不得。
    他当即循着许问涯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明艳高挑的女郎对他怒目而视,抬起指头隔空狠狠点了一下他,旋即忿忿甩袖,转瞬离开了。
    宪王愕然回望,就见许问涯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看着他。他拍案而起,欲要当堂发作,可视野内的未婚妻渐行渐远,再耽搁不得,只好磋着后槽牙,拿阴鸷含怒的目光钉了一眼许问涯,提步追去了。
    途径掖门旁的一处席案,那儿案后无人,却有宦官服侍,一杯接一杯地斟酒布菜,案头甚至焚了香,还有仙道一面念经,一面仔细拿麈尾扫着并
    不存在的尘灰。
    一个野种,也值得在他母妃的寿宴上受到这般恭拜!宪王简直愈加迁怒,路过之时广袖扬起,扫得那桌案上的美馔珍馐零落一地,酒液将席下铺陈着的波斯地毯渐次渲染得愈加鲜妍,侍立在旁的宦官与仙道见状齐齐色变,纷纷扭头看向主位的皇帝,两股战战,险些因此跪下。
    皇帝面沉如水。
    便连自来嚣张的万贵妃亦然花容失色,搽得猩红的双唇战栗不止,半晌支支吾吾吐出一句:“陛下,廉儿他、他定不是有意的……”
    她深刻知晓九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然当年也不会妒到千里追捕,将其母子关起来狠狠磋磨。皇帝与那些乌越国的女子荒唐这么些年,却不曾轻易予她们子嗣傍身,唯一一个血脉,可只有九皇子。
    九皇子的生母与当年那位来自毒林的美人形似双胎,最受皇帝钟爱,宠溺到了明知人家研制出了焕发他体内毒蛊的引子,还仍要强留的地步。
    万贵妃恨极,却从来不敢在明面上这般发难,宪王也被她耳提面命,万莫犯父皇的这个忌讳。谁知道儿子今日吃错了什么火药,竟撒起这般要命的癔症来!
    皇帝冰冷哼笑,“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万贵妃冷汗涔涔。
    幸而圣容有帘幕相隔,不至于令所有人侧目。歌舞靡靡,隔绝一切插曲。
    可云湄坐得近,又因宪王的挑衅而始终对他投以注目,自然发现了异样。现下,云湄眼神复杂地睇着那面桌案,看着看着,倏而就泛出一股反胃之感来,赶忙掩住唇,偏过了脸。许问涯及时扶住她的肩头,“娘子不舒服?”
    云湄哪能知会他实情,只能佯作懵然不知的样子,道:“没有,只是厅里酒气烈烈,有些闷罢了。”除了因皇帝的惺惺作态而恶心,云湄也发觉自己近来很容易鼻衄,反胃便是其前兆。
    ——难不成是治暗伤的药太补了?
    可是太康明医并未提到过这些副反应啊。
    云湄有些害怕在宫宴上失态,好在她掩住人中的指节处并未传来湿润的触感。
    “喝完这盅酒,就能移步章仪台最高处的观星轩了,那儿场地开阔……”许问涯道,“要不我先带娘子出去?”
    今夜他本就要发遭人恨的难,云湄并不想令他更加打眼,体谅道:“不必,也就一时半刻的功夫而已。”
    酒过三巡,各人贺礼献毕,礼官依照流程请宾客参览章仪台的最顶尖处,登高观星。皇帝设下的一场为寿宴收尾的焰火,便在那儿绽放。
    可皇帝早没了初时为爱妃庆寿的心思,也不去搀冠冕繁重的万贵妃起身,待得万贵妃扶着摇坠的步摇堪堪起身,皇帝早便自行阔步走了。
    万贵妃头一次遭受到如此鲜明的冷落,又想起儿子今夜的莽撞与做作,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来。但她不敢多想,拂着裙裾,在宫女的搀扶下追了上去。
    皇帝与贵妃先行,客人们落后,泰半都还没起身。远处传来声声喧闹,云湄顺着望过去,注意到厅堂之内的山水屏风后设有雅席,似乎是一些诗人墨士之类的落座在那儿。倒也不奇,这般空前盛宴,自有御用骚客为此赋诗,以求口口相传。
    可云湄的瞳孔还是微微缩了一下。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撤着场子,待得屏风挪移,云湄发觉,她的表兄赫然在列,也恰好望了过来,与她视线交汇。
    云湄心虚极了,赶忙挪开视线。
    乔子惟只见过这位宋府三小姐于幕篱的遮掩之下投来的匆匆一瞥,眼下瞧见真容,显然失态异常,一时盯着别人家的妻子目不转睛。同窗不明所以,见他久久不动,抱着文房扯了扯他,“该去观星轩了,快走,抢个好位置。”
    对于这场宫宴,许问涯提前摸排过一切,早便知晓那姓乔的也在场。只是没承想,此人胆大包天,竟这般肆无忌惮。
    许问涯见状,唇畔噙起一抹凉笑,倏而对云湄说:“娘子,我想吃葡萄。”
    云湄闻言很有些意外。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有什么都是他紧着她,许问涯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使唤过她,旁人妻子需要做的侍膳、更衣、沐浴等,一样都不必她来代劳。云湄今日见到别的臣妻频频对丈夫嘘寒问暖、布菜拆蟹,而她自个儿则吃着许问涯亲手剔出来的蟹肉,还有些不好意思。
    虽则意外,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她确实做得不太够,夫妻感情一事,要有来有回才长久,至少她不能给宋浸情添一个惫懒于侍奉夫君的担子。余光见到远处的许四郎与鸣阳郡主在互喂鲜果,云湄恍然明白过来,原是许问涯羡慕哥哥了,手上剥葡萄的动作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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