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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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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信,兴许乔子惟以为她在恼他读书慢,生了疏远的念头,不再把他当一个落叶归根的归宿。他这才急着放弃入六部历练的机会,自甘平凡地请缨洞庭。因为他知道,她最后是要回洞庭生活的。他及早在那儿打窝,兴许她才会继续考虑他。

    云湄看着看着,眼里漾出零星笑意来,淡得很,有几分不赞成的讥诮意味。这表兄啊,明明比许问涯还要大上几岁,却仍这么毛毛躁躁的,稍微一阵子没搭理他,他自个儿就失张失致了,甚至还意欲舍掉大好的迁升契机。

    云湄很不看好。至时候若是地方上经略失利,夫妻两个柴米油盐一有什么过得不舒爽,保不准要翻旧账,赖到她的头上。她不打算盲目相信谁的人品,哪怕这个人是表兄。眼下浓情蜜意,将来正经过起日子来是副什么样儿,谁又能预知得到。

    于是云湄当即借了明湘掩在袖笼中的、一般用以随时随地书写手札的笔墨,稀稀落落地给乔子惟回了一封信。信上对他意图中断学业、赴任洞庭一事浑不表态,只说了说杜撰的近况,例行关心了一番表兄身体上的康健,便就此收笔结信,随手交由姜姑姑,托她周转,旋即自行往清源居去了。

    路程中隐然传来几声鹰唳,云湄大为生怪,疑心自己听错。这今阳城里大多尽是些雀鸟和老鸹的啼叫,这类清亮的鹰唳,应当唯独郊外才有才是。

    云湄不无奇怪地揉了揉耳朵,待得踏进清源居,眼帘随意一抬,下一霎那,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不远处的窗格子下支起了一架横杆,上头站着一只翅膀耷拉的鹰隼,其皮毛油亮到了诡异的程度,双瞳淡绿,尖喙弯利,一双长翅挥动之下,传出阵阵依约的药香。

    云湄对它记忆犹新——

    它是客船惊变之际,带领刺客涉江而来的那只药隼!

    窗边的年轻公子长身玉立,修长的指骨间或微微错开,抛下几粒吃食。而那药隼,早便失了曾经的赳赳气派,此刻正伏小做低地耸着翅膀,从架子上走来飞去,气势极弱地去叼含那些纷纷扬扬的食料,偶尔小心翼翼地呜咽一声,将脑袋伸至许问涯手掌下,转来转去地祈求他的爱怜,浑然没有半点属于鹰隼的锐利气度,倒像只

    被驯服的怂鸡。

    “太太回来了?”旁边有丫鬟挎着浣衣木桶路过,见云湄立在院门口,迟迟不迈过门槛,有些疑惑地出声问了一句。

    在西窗下的许问涯循声看过来时,明湘亦适当推了推云湄的脊背。

    此时此刻,云湄心腔里头仿佛揣了只惊惶的鹿,撞得她连耳畔都是一阵连绵不绝的蜂鸣。

    ……昨日才见过元狸,她很难不多想!

    经明湘悄悄搡了一把,这才恍然记起,客船事发后,许问涯连夜吩咐舵手在羽州就近泊停,又在驿馆之内见了弈王,二人着意调查此事,应当打算以此对付宪王。

    和她无关。

    袖下险些绞成麻花的手,攥了又松,须臾,云湄提步走入院内,扭头掩饰未能及时归整的神色,垂下眼睛,盯着门槛儿处石缝里生出来的杂草,拿那丫鬟打哈哈道:“你闲时给这儿除除草,近来雨水多,瞧这疯涨的架势,一日不修理,槛儿都快教它淹了。”

    丫鬟顺着她指尖所向,抻着脖子瞧了瞧。怪道太太在外头停了那么久的步子,果真一进来,草尖便趁机擦过裙裾,在鲜丽的布料上涂下老长一串儿湿。滑的污痕,多不体面。当下连忙一迭声应喏。

    云湄也借机整理好神情,如常地拾级而上,从明堂走进西间,打眼见了那药隼,做出了最符合她身份的反应。

    就见她先是冲许问涯十分家常地调笑,“郎君近来闲了,有豢养家畜的空当了?”话语间移近几步,这才蓦地瞧清那鹰隼的真面目似的,起先脸上带着辨认的茫然,随即目光一定,仿佛倏而想起什么,匆忙掩唇退开两步,惊愕得很是语无伦次,“它——它、它不是……那日船上……怎会在郎君这里!”

    “娘子别误会,只是被我收用了而已。”许问涯见她惊惶,一个挥手,令那药隼愈加低下脖颈,“已然驯服了。娘子摸摸看?”

    云湄一瞧见它就浑身不舒坦,哪里还能产生上手摸的念头,赶忙叠声推拒了。许问涯见状,只得无奈地朝那药隼叹说:“你还真是个没人喜欢的家伙。那你走,走远点,别吓着她。”

    那药隼探头探脑睃了睃云湄,淡绿的眼珠子忽闪忽闪,见云湄始终神色不大好,摆明了实在不待见自己,于是只能蔫头耷脑地飞下架子,飞离了她的视野范围,依言把自己藏得远远地。原是往门槛儿外的杂草堆里藏,结果先前那丫鬟请了花匠来除草,这下身形遁无可遁,只好扑扇两下翅膀,憋屈地藏到不远处的槐树树冠里去了。

    云湄愣愣看着,不由暗叹了声,心想许问涯究竟拥有何等的驯鹰功夫,早前那般气势无匹的凶兽,令他调|教得跟栅栏里豢养的家禽一般服帖。

    “叫它出来亮相,是知会娘子一声,”洞开的窗棂内,许问涯从身后环抱她,下巴亲昵地伏在她肩头,道,“后日的贵妃寿宴,会发生一些事情。不过,娘子至时候只管吃自己的席,断不会牵累到你。”

    云湄略略猜到了,又不由唏嘘,元狸也是如此说的。好端端一个整寿筵,成了各方阴谋的酝酿场,还不知是怎般的精彩纷呈。许问涯乃天子近臣,又与弈王私交不浅,随他入宫这两趟,迎面的各色公官,俱都对他毕恭毕敬,可见其运策在手,注定是个风云人物。身为他的妻子,对于这些谋斗波澜,应当要及早做到处之泰然,见怪不怪。

    是以,云湄并未大惊小怪,只微微转过脸来,袖下的手牵住他的指头,闷闷地问道:“郎君是要涉险?”

    许问涯垂下眼帘,触及她眸中隐含的担忧。涉险……他有些发笑,站在高处,谁人不是时时刻刻在涉险,哪怕微末的一个颦笑,尽皆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也强大惯了,行事之前,做到毫发无伤,是他最为基本的拟擘。是以,嫌少有人这般真情实感地为他感到心焦,记起他也是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笨拙得有些可爱了。

    许问涯微微收力,圈紧了她,在她颊畔印下轻啄,“你夫君打出生便经方外上仙批命,乃是千年难见的长生久视之相。不必担心我。”

    云湄还是没松手,衣袂下的指节勾住他的,紧紧地互相缠绕。许问涯见她不动,疑惑地望了望她,她眸中那缕忧心鲜明地落入他眼睛里,挟着温度,一路印刻进心上。此时此刻,许问涯身体里生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这是曾经从未有过的。意随心动,他伸臂将云湄圈揽着调转过来,一掌扶住后腰,单手捧起她的脸,前所未有的深吻随之流利地落了下去。

    第67章 巧饰伪(六十七) “娘子愿意给我精进……

    云湄起先满以为只是一番点到为止的温存, 是以并不专心,脑子里全是文老太太的催促,想着以什么话术同许问涯提起。

    许问涯许是感知到她的分神, 当即托着后腰给人抬起来, 置放在窗沿上, 身后便是一盆西府海棠的造景,云湄的身子被迫倚靠在细细的树干上, 总有一种惹人提心吊胆的悬念,惧怕就此跌落, 只能尽量伸长手臂,愈发抱紧了许问涯的脖子, 双手在他后肩交缠, 仿佛寄生的丝藤, 紧紧将他攀附。

    这个吻渐趋深刻,惹得满树海棠落英纷纷,云湄浑身软得靠不住,又被许问涯擒了手腕压好,好险才稳定身形。呼吸尽夺, 恍惚间生出一种不知年月的混沌感, 满世界只剩下他的索取, 声息压迫,将她逼得走投无路, 惟有坦开了承受。半晌,他终于微微撤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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