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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我小说网www.maohewo.net提供的《李代桃僵》90-100(第5/27页)
院门上侯着两个女使,他跨出门槛,临行前随口落下了一句嘱咐:“把里头那位伺候好,别让她死在这里。”
两个女使赶忙福身应下,待得余光里飘逸的衣袖渐行渐远,这才平了身子,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
她们互相咬起了耳朵。
都是往里面送过药、给云湄擦洗过身子的,自然知晓府里突兀多了出个来历不明、天香国色的女人。
可她们还拿不准云兆玉对这位女子的态度,一时很是犯愁。
一个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说的,是哪门子的‘伺候’啊?”
另一个也拿不定主意,忖了忖,说道:“你适才听大人的口气,听出喜怒来了吗?”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一眼,随即,俱都不约而同地摇起了头。
就在她们说小话的时候,走远的人倏而又冷不丁地回来了,从天而降似的,撂下一句:“找个医工来给她针灸,驱驱身上的寒气!”
女使们浑身泛起激灵,后怕地抿了抿唇,垂眸不敢直视,只齐声道:“是!”
冬锋颇为同病相怜地看了她们俩一眼,这才亦步亦趋地追随着云兆玉走开了。
云湄昏睡一上午,再醒转时,身上莫名陡然转好了不少,睁开眼帘,正巧瞧见一个老大夫在帐子外头收针。
她动了动,只觉浑身发轻,被金银针催逼出来的大量冷汗层层叠叠,湿透了衣衫,身体呈现自然前所未有的舒坦。
老大夫见云湄苏醒,立时说道:“老朽已然将夫人的内毒尽数逼出,再按方食疗便可大好。”大夫复又端量了下云湄的状态,思及适才为她号脉之时,诊断出的紊乱气机,不由仁心泛滥地切切叮咛道,“夫人往后切忌骤起心
火,抑或是太过按捺,致使情志失调,郁气积结。”
云湄心想,这一番话,应当冲那位云大人去言明。
早前没有他的发难,她不是好端端的吗,现而今的境况,不全是拜他所赐?
可是人在屋檐下,哪又能将腹诽宣之于口,云湄当下只道:“是,多谢明医了。”
老大夫医术精纯,有什么状况,一诊脉便能获悉个七七八八,通过其体内的气机紊乱程度,看出云湄心里藏了事,遮着捂着不得纾发,这才一朝急病不起。老大夫因此多叮嘱了两句,但观病人并没有几分愿意正视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长吁短叹地提起医箱离开了。
有婆子打了水来,拉上屏风,摆了木桶供云湄沐浴。她昨夜穿来的衣裳已经熨好了,就挂在旁头的衣桁上,仆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地铺排好一切,没人同云湄搭腔,间或投来偷瞄的一眼,也很快便识趣地收走了,不多时,鱼贯退出去,全程无话。
倘若换在昨夜之前,云湄可能会感到被偷窥揣度的难堪,也会对那云大人的刻意折磨而感到身不由己的愤怒,但现而今,云湄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是以对这些身外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因为除了那个人,其他的,着实没有余力去应对思考了。
沐洗毕,云湄穿回了自己的衣裳,将状态规整好,随时准备回家应对。可是屋子里始终静悄悄的,除却她,再无旁人,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可以回乔宅,甚至都找不到半个活人,来打探一二口风。
好不容易捱到晚间,两个女使进来为她排膳,云湄终于找着了可以钻的口子,奈何无论云湄怎般试探,纵是使出了从前当婢子时与人交际的活络劲儿,两个女使都只始终朝对方飞着眼风,并不多跟她说话。
云湄无奈。
也是,不明不白没名没分的,主家又是这样的态度,底下人定然不敢轻易沾惹。
云湄只能偃旗息鼓,专注填饱自己的肚子。
伺候完膳食,女使们也不在门上候命,有意同她把持距离似的。但她们似乎也拿捏不准这个度,身影不时在廊下穿行,不是给她送食料的药膳,便是一副时刻等待传唤的模样,与候在门上也差不离了。
傍晚很快来临。
云湄愈发坐不住,持起香几上的釭灯,细细推开一线支摘窗,探头往外看。
结果恰巧撞见冬锋。
冬锋愣了一下,开门见山:“夫人身上好些了吗?”
“扎过两轮针,已然大好了。”云湄点点头,生怕他不待多会子便消失了,赶忙抓紧时间问道,“我能走了吗?”
冬锋回避她那双灼灼的眼睛,显然有些支吾,只一副奉命的样子,道:“大人说,绑……请您来,不是吃茶闲坐的,既然身上好全了,便即刻来书房伺候笔墨。”
云湄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女儿,只能按捺着平复下来,道:“是。”
干事的书房在外院,云湄只着单衣,一路冷得哆嗦,冬锋瞄她几眼,终究解下自己的雉裘,怜惜地递给她。
云湄看得出他的同情,也不想再亏了自己的身子,利索接过披上,笑说:“谢谢。”
冬锋暗叹口气。
唉,真是脾性好,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旁的女子碰见这般轻待,早便寻根白绫投缳自缢了。
唯独乔夫人,浑不需要谁人去操心她的性命。
冬锋的大衣很快被扔掉了。
云湄立在一旁,垂着眼睫研磨墨汁,对此不置一词。
横竖此处烧有地龙,她不再有生病的风险,这云大人非要莫名跟衣物过不去,也便随他去了。
云兆玉不说话,她便也不轻易开口,一进来便上手干活,低垂的眉眼看起来温顺极了。
还是云兆玉先沉不住气,偏过头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乔夫人今天怎么这么安分?”
还不是为了早点回家见孩子吗?
他明知故问,云湄懒得搭理,但又不能当真让他的话落地上,免得惹来侧目,是以,云湄酝酿了下,答说:“云大人案牍劳形,倘或妾再惹是生非,闹得大人愈加烦闷,岂不惹人嫌?大人说得对,请妾来不是袖手闲坐的,而是哄大人开怀的,自然得处处妥当些。”
云兆玉当然知晓她挂心女儿,才会如此俯首帖耳,但久违地能从她嘴里听到几句温言细语的软话,他确实高兴不少。
只是云湄没能想到的是,她的谨小慎微,反而换来他益发沸腾的折辱欲。她的话音将将落下少顷,人便被拉进了他怀里,探手来抚摩她的肚腹,感知其干瘪程度,在她耳畔笑问:“这个点了,乔夫人饿不饿?看在你今夜如此安分的份上,我带你出去放放风如何?”
他想到了一个定然能惹得她方寸大乱的点子。
她一不高兴,他便会更舒坦,想想都觉血液倒流,身心畅快。
云湄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观其眸中漾开的点点兴奋微光,一定不是什么好货就是了。
不待她开口问,云兆玉便揽她在怀,俯下身去,轻轻说与她听了。
云湄顿时毛骨悚然起来,脸上伪装出来的笑,登时便挂不太住了,不乏费解地重复道:“云大人是说,让我一个人妇,抛头露面地与你出入成双?”
她本能战栗,云兆玉将她抱在怀里,自然贴切地感知到了她的惊惶。他笑影愈深,“你不是说要处处妥当?反悔得真快啊。”
云湄咬牙,盯着他的眼睛简直要藏不住嫌恶,只能粉饰地偏开了视线。
此间并没有正经女主子、抑或是婢妾所穿的服饰,冬锋一收到出行的消息,思及乔夫人身上惟有从乔宅穿来的寝衣,便赶忙吩咐采买的婆子去成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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