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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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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涯毕竟连轴转了这般久, 想要泡澡以松泛疲累的身子, 也不足为奇。

    她便命丫鬟将干姜粥先焖在温盘之内保暖,自己坐去内室的芙蓉镜前, 例行护养一番肤发。此事完毕后,她绕过绣屏, 发觉湢室的门已经洞开,有婆子走进去善后, 弓腰将两位主子褪下的旧衣收拾进木桶里, 尔后挎起来, 脚步匆匆地找地方浣洗去了。

    云湄盯着那木桶,脑子里隐约闪过什么,但因着她优先惦记许问涯的异常,没能捉摸得到。便暂且搁下不提,只问那婆子说:“七爷呢?”

    婆子屈膝敬道:“回太太的话, 七爷似乎往明画堂去了。”

    云湄拢了拢身上的披衣, 走去正厅的槅门处, 探头往明画堂的方向睃了一眼,心中奇哉怪也, 挥手打发那洗衣婆子下去了。

    明画堂算是许问涯的私人小书房,云湄觉得自己等闲不必去叨扰他,没得有什么临时的事务,不便去前厅的大书房处理的,便会暂且在那儿进行安排。

    只是她等了又等, 约莫过去了快两炷香的辰光,因想那干姜粥热了又热实在丢味,于是提了食盒,踱去了明画堂。

    门未关,但从梁上垂下的画轴与字帖四下里遮蔽视线,里头似乎是没有点灯,只蟾光映出依稀的影绰轮廓,投在某幅流水般垂委的薄薄画卷上,许问涯持笔作绘的身影疏朗可见。

    这幅阻隔在二人之间的画卷,令云湄瞧着有些熟悉,像是行船的轮廓,不过云湄记挂着送姜汤,只随意瞄了一眼,并没有多看。

    倘若她投以注意,并不难发现,月下的行船之上,不乏刀兵火光。船体的某处拐角,一人持剪、一人握刀,隔尸而望。

    云湄绕过飘飘的文帖与字画,就见一身空青色单衣的许问涯垂目而立,右手斜斜持着一支夔凤纹的紫毫毛笔,瞧姿势,似是将将收起。脸上神色专注,目光凝睇着画纸,显出沉思的表情。整个人素衣披发,颇有些落拓文士的况味。

    云湄注意到他头发并未擦干。她走近几步,把干姜粥从食盒之中取出来,放在桌案上,又探手摸了摸他的发尾,濡湿一片,不由蹙眉:“……郎君怎的没绞干发就出来了?”

    话音未落,目光扫一眼桌案,案头展开的是一卷刚勾出草底儿的画,仿佛是宫廷长廊一类,但云湄被桌上的灵异物吸走了视线。

    ——是一壶酒。

    “夤夜吃酒……”她心中愈加生怪,探手碰了碰,指腹大觉冰凉,“还是冷的。”

    许问涯转眸看她一眼,“心情不太好。”

    云湄不大赞成,“郎君不是说不嗜酒的么?”

    言讫,又想到他是自宫中归来,以为是宫变后庶务繁冗,忙碌所致。这回的庙堂局势非同一般,他借酒浇愁或许能短暂浇灭经纬万端的思绪,以获得片刻安宁。思及此,她倒也不再阻拦,只盛了一碗干姜粥放在旁头,他愿意喝哪样,随他高兴便好。

    许问涯看着她亲手舀出尚还冒着热气的粥糜,一勺一勺动作细致,倾洒的墨发铺陈在襟前,随手臂的动作,晃出隐约馨香,垂下的浓密眼睫间或眨动,因窗缝漏入的月色所映,时不时在皙白的面颊上投下一片恬静温馨的影。

    对于那壶酒,她虽然有些不乐见,但嘴上还是温声说着:“这是我亲手做的姜粥,温里驱寒的…郎君不愿喝也罢,我陪郎君喝酒,但要先温一温,把头发擦干再说。”说着,自顾自转身招呼丫鬟拿巾子去了。

    许问涯眸光闪动。

    倘若她是一位清清白白的妻子,只为这一刻的安宁,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了解她的所有、并尝试着以最纯粹的爱意去对待她,与她携手共度余生。

    可惜这个人,似乎根本经不起他的了解。

    有时候他会想,希望某日全昶回来,告诉他一切只是个乌龙,让所有揣测土崩瓦解。他愿意接受这个过错,再花一生去弥补自己先前对她的怀疑与探究。

    有时候也会愠怒,盼着全昶带回来的新消息能进一步撕开她的伪装,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生气的情绪,真是拜她所赐——她怎么敢的?他不可能揣着一颗真心,糊里糊涂地与这样一个人过上一辈子,那太可笑了。

    云湄那厢对他的挣扎一无所知,接过丫鬟递进来的巾子,在他身旁围前围后,兀自替他绞干了发,没有注意到在此期间许问涯的欲言又止。她忙完,见他没动姜粥,于是指指那壶酒,“我喊人送去温一温吧。”

    许问涯道:“不必。”

    云湄凝眉说:“吊炉里滚一趟就是了,不用花多少功夫。”

    她脸上写着坚持。

    许问涯看了须臾,忽然问:“你是在关心我?”

    云湄一愣,既然身份是夫妻,她自然得维持宋府小姐的贤惠,对他展示关怀,这是合该的,便即说:“是呀。”

    许问涯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是么,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又是这样,前不多久,他也这般说过。云湄不跟他计较,只当他是在耍小性子,她知道自己再不抬脸,他就要强行来捉她的下巴了。

    于是只好自行调转视线看向他,道:“郎君本就酒量不济,时下又值深秋,再喝凉的,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万一他染了风寒,她不想挨着冰

    窟窿睡觉,但他既然回来了,依照惯例,二人一定是同塌而眠的。再说了,风寒的滋味不好受,她与许问涯又无冤无仇,自然不会盼着他不舒坦,能规避便规避。……或许也有零星私心作祟,但云湄远还没想过以自己的真面目来真正与他产生什么。贪多嚼不烂,最理想的情状是捞完钱就跑,其他都是掣肘。

    也许是因为这一霎那,她脑子里转过太过纷乱的念头,呈现在被许问涯一错不错地凝视着的眼眸里,便是不住的闪动,仿若心虚一般。

    见许问涯没再说话,云湄便扭身拎起了那壶酒,欲要出去递给适才那丫鬟,喊她顺道热一热,明画堂的门却先她一步,被许问涯探出的长臂给“砰”地阖上了。

    这动作很是突兀,云湄吓了一跳,攥着坛口的五指便是一松,许问涯轻而易举捞回来,另一只手也顺势将她压在了桌案前,那坛子酒就摆在她腰旁,因着她方才的失手,酒塞已然松动,一瞬间醇香四溢。

    许问涯抚了抚她的侧脸,笑道:“不必热,这酒不全是拿来喝的。”

    云湄直觉他的笑意有些奇怪,温文之中隐含几丝偏狭,几乎令她产生一种错觉——那便是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只能顺着他,不然他会生气。

    云湄这厢正紧张,许问涯已经饮了一口酒,云湄还未反应过来,唇齿便被浓郁的醰粹之味给噙住了。冰凉的酒液在二人交织的声息中渐次升温,却因云湄最初的反应不及,有几丝从嘴角流淌而下,滑入微敞的斜襟,冷冽的触觉令她惊惶受怕,感知被调到最大,她甚至能清楚获悉那几缕酒液在衣料内囊游走的轨迹,上好的经线纬丝为其所濡,经月轮一照,愈发显出鲜亮无双的颜色,所覆的肤腠之腻白亦体现无疑。

    “郎君……”云湄本便因缓育丸不间断的功效而体寒无比,当下只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想要及时拿巾子擦拭,双手却被许问涯分别按在了身侧两端,根本动弹不得。

    听她发声,二人的呼吸短暂分离,许问涯头一次对这个称呼正面表示不满。他捏着她的下颌问:“你该叫我什么?”

    酒气四下熏然逸散,整个明画堂由内而外,俱都蒸腾在四溢的醇香之间。这酒并不清,很容易教人耳热,云湄不过被浅浅渡了一口,便开始有些晕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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