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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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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船已然抵达江心,前后左右都不搭界儿,只能捱过这一程子水路。于是,撑船的艄公眼睁睁瞧着那位玉面绮貌的冷脸小娘子跑进跑出地来回吐了三四趟,她家那个不靠谱的夫君仍在船舱里看书,不由勾头提醒了声:“汉子,你家媳妇儿不舒坦着呢,你不去瞅瞅?”

    其实乔子惟的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些日子,他能感受到云湄对稍微亲近一些的接触都多有抵抗,譬如将她扶上马车,她的手分明连撑着车辕登舆都不大好使劲儿,但她执拗,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坚持踩着床杌自行上去。

    平日里的交谈,亦是清清淡淡,跟自家亲兄妹在闲侃似的,毫无丁点儿男女之间的绮念。

    乔子惟自然不会逼迫她,既然她这般,他便多有回避。这不,上船便是一人坐一处,中间隔了舱板,这才没能及时发觉异常。

    待得他听闻提醒,起身赶去,云湄已经被几个下九流的妇人给围住了——这是一条寻常的私家民船,一日三趟,满乘就走,不拘贵贱,给钱就能上。

    那三三两两的妇人之中不乏产婆、稳婆之流,其中一个嬢嬢家的闺女儿自学了些野路子的药册医籍,又因年纪小、常随奶奶走动在乡野,是以很有些不拘形迹、口没遮拦。只见她立在旁头,上上下下地将云湄打量了一遭,末了操着浓重的乡音,十分笃定地说道:“这位美娘儿哪里是晕船,怕不是有了身子?这可……这可像是孕相啊!”

    第79章 去雕饰(三) 你干什么怀他的孩子……

    不住吹皱一泓江水的朔风渐次止歇, 江浪不再圈圈放荡,金乌西坠,零星霞光渗透云朵, 四面八方漫漶开来, 一时间水天一色。

    云湄白惨惨的脸上映着暮冬灰败的夕阳天光, 头晕乏力,胃中空荡荡的, 吐无可吐。

    这阵子食欲不振,她满以为是心情低迷所致, 今儿早、午饭照旧用得寥寥,适才跑进跑出的几趟俱都是干呕, 嗓子眼里出了弥漫上来的酸水, 什么也没有。

    她眼冒金星地倚在凭栏上, 原本正泛着恶心,缭绕耳畔的细密蜂鸣中猝然传来一句“怕不是有了身子”,心里便砸下老大一个咯噔,没好气地道:“怎么可能?你别浑说。”

    乔子惟早便习惯了云湄的脾性,可外人哪里晓得, 那挎着药包的闺女儿听得一愣, 大抵是打量她年纪尚小, 周遭的船客亦尽皆投来一种瞧小孩胡闹的神色。

    闺女儿倒也不恼,只趁云湄吐得脱力、招架不住时上前擒了她的腕子, 不由分说地号了一脉,未几放下云湄的衣袂,脸上流露出“果然不错”的神情,老神在在地说道:“横竖又没收诊金,管你们信不信呢, 俺又不用担责。只是俺就是瞧这个的,还从来没失手过哩。”顿了顿,眸光转向匆忙赶赴过来的乔子惟,“你家美娘儿本来就是坐不得船的,又值害喜,别这么把孩子给害没喽,你自己且悔去罢!”

    乔子惟眉头紧锁,三步并两步搀住了云湄。

    那嬢嬢见他们男女二人仪表非凡,剪住自家毛孩子的手,不许她再开口。闺女儿被掐得疼,但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眼珠子滴溜转着,多瞄了几眼这两位少见的绝色美人,随即泥鳅一般挣脱桎梏,自行走开,欣赏落日江景去了。

    那厢,乔子惟意欲扶稳云湄,云湄却下意识将身子的重量尽数压在了阑干上。乔子惟悻悻然松开了手,只虚虚搁在那儿,以便随时应变状况。

    云湄鬓角冷汗涔涔,深深换了几口呼吸,肺腑充盈新鲜冷气,眼见得快好些了,腹腔又开始痉挛起来,想吐又吐不出,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浊物怄在她嗓子眼,带累整个胸膛都跟着收收缩缩地受罪。这感受着实太过难捱,还不如快手快脚给她大力捶几下好受呢!

    乔子惟想起适才那位小村姑的言语,与当下云湄的状况一经核对,实在是很有说头。

    他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可是表妹连替嫁之事都敢答允,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他想替她拍拍背心,又不太敢,将落未落地停顿在那儿,眼巴巴盯着她肩骨一耸一耸地起伏,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的难受样儿。

    “你、你……”待得云湄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他磕磕巴巴地开腔道,“为什么要……”

    “我干什么怀他的孩子?”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云湄狠狠乜他一眼,愤气填胸,“宋府给的财帛足够我好好过活下半辈子了,我还揣个孩子?非得给自己找这种罪受?我有那么愚昧?”

    她现而今能保着一条命脱身都算摇到了上上签,怎么可能再去谋划其他?许问涯身份非同一般,她一个将脱奴籍的平头小民,就算是寻常的露水情缘也万不敢在肚子里留下他的种,更别谈他们的相遇是因了这如此敏感的李代桃僵之事,这可不是她一个人悄没声生下来安安分分抚养就能皆大欢喜的,万一被发现,难保许、宋两府会怎么揣度她。

    云湄在这些上位之人的鼻息底下讨了十来年的生活,深知他们要拿捏她,就仿佛碾死一只蚂蚁

    一般简单。

    乔子惟被她竹筒倒豆子似的诘问弄得呆住了,待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道:“喔,那……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待得靠岸了,找个医工切切脉象,瞧瞧究竟是怎么的。”云湄脱力地坐了下来,思忖片刻,纷乱的心绪渐次凝定,脸上冷意显然,攒眉道,“倘或不幸是,定然是要堕掉的。”

    天边油云积聚,闷沉沉地四下压着,仿佛密不透风的帷幕,自四面八方倾盖大地,罩得严丝合缝。

    瞧着约莫是有一场急雨要下。

    及到船靠了岸,伴随着船客们的小小惊呼,瓢泼豪雨果真乍然砸落,乔子惟正虚扶云湄出舱,二人被浇了个措手不及,乔子惟慌手忙脚去撑伞,而云湄正值身子脱力,脚步虚浮,自行退了两步不巧撞到甲板上摆放的杂物,密集的雨点转瞬濡透重衣。

    云湄闭了闭眼,心情坏透了。须臾,她复又撩起眼皮,那乔姓贵公子折腾半天也没能弄开一把伞。

    云湄冒雨走过去,三两下撑开伞托,“推这里,要用力。”

    乔子惟这才恍然学会。

    云湄好笑,一面受冷地搓着臂膀,一面新奇地问:“你连伞都没撑过吗?”

    “撑过的,在老师家的时候,门生们都不许带奴婢侍奉左右,每逢下雨,就是自己撑伞。”乔子惟赶忙解释说,“只是这一把伞的构造不大一样,又兼雨大瞧不清,所以我一时没能弄开。”

    云湄垂目打量了一下这把伞的构造,这是他们刚过岳州府更新过所时,碰上了一场小雨,遂在路边买下了这把伞。看制式,就是普普通通的岳州油纸伞,较之京城的伞却有细小的区别——京城的伞会在伞柄处做出一个小机括,轻轻一按便能舒张伞面,而别地的伞,得捏住伞骨自行上推。

    乔子惟在岳州长大,却从来奴围婢绕,未曾自己撑过一次伞,所以才不知道怎么打开。

    云湄笑笑,没再就此话题展开说话。富室的公子,缺少一些平凡的生活见识,着实不足为奇。

    云湄犹记得自己曾在宋府厨上做活儿时,往各院送新鲜蔬果,有位小少爷正在院子里头跟姨娘学着玩翻花绳,见了她来,觑觑筐子里满盛的时令果蔬,好奇地指着一颗石榴问那是什么。他姨娘点了点他的鼻子,宠溺地说,那是石榴。

    小少爷不由疑惑道:“石榴不是一颗一颗的么?”

    姨娘让云湄剥开给他瞧。

    云湄便被留下来剥了一下午的石榴,期间小少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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