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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风陡然凄切起来, 急雨果真转瞬砸落,云湄下车时,见不远处的绥绥正由冬锋牵着跳下马车, 便抛下云兆玉, 紧走几步, 钻入了女儿的那一顶伞。

    殷鉴不远,冬锋不可能与她们共伞, 立时撤出来,走得老远。

    云兆玉被扔在原地, 透过雨帘望出去,先是瞄了冬锋一眼, 没说什么, 调转视线, 投向受尽云湄呵护的绥绥。

    有点不高兴,但说不上来。

    他忍住了跟小孩子别苗头的心思,自行踏进了宅院。

    云湄哪里有空当管他,人一落地,一颗心便全数扑到女儿身上去了。她撑着伞, 拉住绥绥上下检视, 瞧瞧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处, 囫囵一趟看下来,臀部的衣料果然有些磨损, 就是不知里头伤情如何。

    豆苗大的孩子,肌肤别谈有多娇嫩,不由分说就带出去跑马,不落下伤才怪。

    云湄抿抿唇,眼里透出心疼。

    绥绥被她煎鱼似的翻来翻去, 自己倒是浑不在乎,脸上仍旧留存着兴奋的神光,是那种兴兴头头、酣畅淋漓的状态,显然对今日的运动非常受用。

    她的眼神亮炅炅的,哪怕浸在昏沉迷离的暮光里,亦然仿若曜石,云湄几乎快要被闪到。

    反正就是很开怀。

    云湄见状,不由睃了一眼前头雨幕中的云兆玉,问绥绥:“你喜欢他吗?”

    小孩子玩上了头,哪里还记得什么敲打,脱口道:“喜欢!”

    真是太容易被俘获了。

    云湄深吸一口气,但也不能怪这么丁点大的小孩子不争气,只能说:“你想学马,阿娘往后也可以请武师傅教你,不用非得由他带着。”

    绥绥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一样。”

    云湄问:“哪里不一样了?”

    绥绥:“他是我爹爹。”

    云湄哽住,待得反应过来,立即大为光火道:“谁告诉你的!”

    其实根本不消说,肯定是某人有意诱导。

    平心而论,当初云湄决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与父系的传承毫无干系,只是她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个最为亲近的血缘联系罢了。

    至于是借了谁的种,她不在乎。

    就算是乔子惟的,她也会生。

    并不是因为生父是谁,而刻意去擘画什么。

    也不会因为生父是哪位,而连带着移情,高看对方一眼。

    云湄从始至终都认为,绥绥是她一个人的。

    她十月怀胎,自羊水里捞出来开始,一路拉扯到这么大,哪里是他送一叠金饼,跑个马,就能让她女儿认个爹的?

    云湄非常窝火。

    “是我一个人养不起你吗?你不需要爹。”她朝绥绥道,“我说了,如若你喜欢骑马,等你长大一点,阿娘会给你请最好的武师傅,不会比任何人教的差。”

    绥绥有点委屈,她觉得这不是骑不骑马的问题。

    她绞着衣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别人都有爹爹。”

    绥绥长在乔宅,除却偶尔的出行游玩,短暂的年岁里目睹的,都是乔家人的点滴。而乔老爷娶张夫人续弦之前,堪称妻妾成群,子子孙孙老大一堆,让绥绥瞧见了什么父慈子孝、含饴弄孙的温馨场景,又同时被张夫人诱导“你是个没爹的孩子”,所以才这般羡慕,也不稀奇。

    不过云湄很有些纳闷:“你看那些做父亲的顶什么用?左不过闲暇时来了兴致,随意逗弄两下罢了,吃喝拉撒还不是亲娘来。乔家院子里的那些孩子,之所以要去讨好父亲,是因为要靠父亲的俸禄过活,所谓和乐融融,不过是各房有意争宠,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因为不争,活不下去,里头不见得有多少真正的亲情。你云意绥是不需要爹爹的,也不必去讨好谁,因为你娘自己就有钱。”

    云湄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晰:她一个人可以又做父亲,又做母亲。

    告诫绥绥,别跟不要钱似的,上赶着去贴那恶徒。

    可是跟前的女儿,不知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诡辩道:“绥绥不用争宠,我爹就我一个。”

    云湄气笑了,咀嚼道:“你、爹?”

    绥绥缩了缩脖子,却仍然很犟,没有改口的意思。

    云湄盯视着女儿,胸腔里交织着愠怒与无力。

    其实云湄执拗于纠正这一点,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倘若绥绥当真被勾得认祖归宗了,那她云湄怎么办?

    她不可能跟这个初衷就是生给她云湄自己的女儿分开的。

    难不成追着女儿,甘愿毛遂自荐,去他房里做个予取予求的姨娘?

    这不是云湄想要的下半生。

    她理想的日子,不是给正经人家做妻房,便是独自带着女儿经营铺面,压根没有给谁做妾这个选项。

    她自己便是当奴婢过来的,通房、妾室,顶多算半个主子,而今既然脱了奴籍,哪里还有回头受苦的道理?

    可是依照那人对她的痛恨程度,与他的纠缠,别想有什么好结果。

    就算闹到最后,两下里都怨恨消解,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谈后事,难不成他还能许她一个正妻之位吗?

    云湄没有这样天马行空的自信,再说了,许宋两府的婚约横在那儿,宋浸情又与她生得这般相像,至时候,想要让这一切变得名正言顺,除非拥有大刀阔斧的决心,不然别谈有多费劲了。

    云湄推想,依照现实,她顶多做个注定色衰爱驰的妾而已。

    这就与她想过自由、安生日子的初衷相悖了。

    所以,她跟他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顶多把该偿的偿了,腻味了,继而如过客一般匆匆分道扬镳。

    所以,云湄压根不想把绥绥牵扯进来,不然她着实很难办。

    这样低迷、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这日晚上。

    云湄甫一入宅,便先行安置绥绥的行箧,好在赵傅母将绥绥的东西事先拾掇好了,一应用具都在该在的地方,她倒也没费什么力。

    不过,期间,有一个令她更加烦心的发现。

    ——绥绥的厢房里堆山码海,尽是些哄小孩子的新鲜玩意儿,甚至有些器玩过于精美,云湄间或拿起来细看,计算了一下上头需要的工序,应当是老早便开始准备了,并不是临时置办的。

    她们住进来,就像落入了一张精心准备的猎网,在那人看来,是迟早的事儿。

    云湄闹心极了。

    可是她现下,压根没有与他商谈的资格。

    总不能直接开口问:你究竟是什么打算?什么时候能放我走?我走的时候能带走女儿吗?如果你非要留下我的孩子,那我算什么?角落里蹉跎到死的妾吗?

    不能。

    她一个欠债的,还屡提要求,没得让人笑掉大牙。

    就只能憋着,同时徒劳地关注一下他们一大一小之间的亲近程度、及时离间一下罢了。

    可以说,云湄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憋屈过。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一定老老实实在深德院伺候何老太太,然后如春窈一般攒上薄薄一层压箱银,继而草草地在何老太太的牵线之下嫁一个本分汉子,就绝对不会有今日了。

    铤而走险,是能换来巨财,但同时也会招惹上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云湄根本想不通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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